“魏婴,北堂墨染以命相护,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,如今好不容易结丹,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他,你都该加倍珍惜,连带着他那一份好好地活。”
蓝曦臣的出现,魏婴并不意外。
但蓝曦臣的相劝之语却让魏婴诧异。
没有上位者的威压,更没有对自己的胁迫。
这番话好似只是一个好友的规劝。
然而这仍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。
以北堂墨染在蓝氏的地位,他不信只有一个蓝忘机就可以决定其生死。
魏婴明白这里面少不了蓝曦臣的手笔。
即使他们做的一切是为了救下自己。
但为何没有人问过自己的意愿。
魏婴挣扎的起身,避开了蓝忘机想要扶上来的手,倔强的下床行礼。
“魏婴敢问宗主,墨染大哥现下在哪里?魏婴该去祭拜。”
没有寻死腻活,也没有哭天喊地。
仿佛像是一件小事,顺从的听完结果而后平静的接受。
这让蓝忘机和蓝曦臣都感到了一丝恐惧。
这会儿的魏婴像是一阵风。
他可以轻易的拂过任何一处,甚至是他们的内心。
但若想留下却是万万做不到的。
因为风本无形,追逐亦是赶不上他的脚步,更遑论妄想留存,那简直是奢望。
蓝忘机想要魏婴有一丝反应,哭喊也好,质问也罢。
总好过像现在这般,自己半点想不透抓不住。
然而除了成全魏婴的心愿,其余的任何解释无一不苍白无力。
更何况方才兄长为自己的解释看似是在撇清自己,但实际上这反而会让魏婴认定,北堂墨染的死少不了自己的手笔。
“北堂墨染在他的丹心苑,兄长用灵力为他留存尸身,为的就是等你醒来送他一程。”
得到答案,魏婴撑着虚弱的身体向丹心苑走去。
却在出门的那一刻,被蓝曦臣唤住。
“你不想知道自己有一颗怎样的金丹吗?”
蓝曦臣本以为相比北堂墨染,魏婴会更在意自己有了一颗怎有的金丹。
然而他未曾听魏婴问起。
“用人命换来的金丹,好坏又有何不同,纵使再坏那也是墨染大哥用命为我换的,纵使再好他也沾染了人血,无论过了多久又做了多少努力也洗刷不掉它原本的罪孽。”
魏婴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寒室
“没开口解释对吗?”虽然没在魏婴醒来的第一时间赶到,但蓝曦臣笃定蓝忘机没有向魏婴解释任何事情。
“兄长何必明知故问。”那样的情境下,蓝忘机不可能也不配为自己解释。
蓝曦臣轻笑,“忘机,很多事情你心中有数,我不必多言。不过从此刻起你最好永远记住,若想魏婴活命,就要让叔父相信你对魏婴再无不同。否则只怕就是我也保不住他。”
蓝忘机一直知道兄长善于谋算,却不知竟能将人心算计至此。“那兄长又是如何让叔父相信你对魏婴没有半点真心。又或者兄长原本对魏婴不过尔尔。”
“忘机,你这是在质问为兄吗?冲动行事,将魏婴置于险地的人是你。既如此想要保住魏婴,远离就是你的代价。”
远离吗?蓝忘机抬眼直视蓝曦臣,“所以兄长是要我与魏婴永不相见吗?”
“不必如此刻意,但叔父在一天,你对魏婴的情谊最好藏的住,若不然只怕叔父容不下。至于缘由你该清楚。”
“那兄长呢?安排北堂墨染以命换命的人是你,叔父那里你又该如何交代?”
“交代?我当日带北堂墨染赶到是为了替魏婴洗精伐髓,而命令墨染换下你是为了救你性命。至于北堂墨染以命换命是他自己的选择。毕竟云深众人皆知魏婴和北堂墨染情深义重。既如此叔父那里我又如何不能交代。”
蓝曦臣所言桩桩件件皆是事实,原来这才是兄长要选北堂墨染的目的。
他想要确保魏婴万无一失,但若为此损了蓝氏战力,叔父定会追究。
只有选了北堂墨染,才可以推脱是北堂墨染自己的选择。
如此一来在叔父那里,兄长才能有合理的解释。
不得不说,兄长算无遗漏,却独独漏算了自己。
蓝忘机一心想要亲手达成魏婴所愿,甚至以性命护他周全,却忽略了若是自己身死,魏婴将承受怎样的怒火。
而在这样的怒火下,蓝忘机做的那些安排真的能护住魏婴吗?
蓝忘机不确定了,他不得不承认,论运筹帷幄算计人心,自己不如兄长。
“那兄长呢?偏偏选了北堂墨染,难道叔父不会起疑?若是发现兄长对魏婴的情谊,叔父他只怕更容不下。”
“这你无须担心,我已向叔父承认和魏婴有了夫妻之实。所以叔父那里定然放心。”
蓝曦臣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直接劈到蓝忘机的心里。
没给名分,直接要了人,兄长是在像叔父表明,魏婴不过一个玩物。
即是玩物,叔父自然不会在意。
但蓝曦臣所言不过是托词,可自己却实实在在的做了混账事。
心中一紧,蓝忘机明白自己早已将魏婴心中的那个人亲手抹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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